大伙哄地一笑,碌碡闻言顿时涨红了脸。他看了小四子一眼,显出了极端的不屑一顾。
碌碡反唇相讥:“谁不知道郝竖山善于笼络人,今天屁股没压住又跑出一个野小子?可惜李良久没给你个头儿当?”
小四子涨红了脸:“孙子才当头,头都是孙子!碌碡,你在矿上你是头儿,是头就该是孙子,要不就别当头,想当头就要有当孙子的准备。矿上的头或者叫孙子在这儿狗屁都不是,要是哪天把李良久的屁股舔疼了,在矿上怕也当不成头儿,大家说是不是?”
张一楼看着碌碡要翻脸,出来打圆场:“今天可是兄弟的大喜日子啊!不能扫兴,怎么样,碌碡?你要是跟我过不去,别怪我让你下不来台。”
郝竖山也在扭转人们的注意力,他高声对小四子说:“小四子,谁交了钱,你给记了,连矿上没来的兄弟,一并算在内。”
小四子轻快地答应了一声。碌碡冷冷斜着他们,一脸不屑。
月耳猜得出,郝竖山是这伙人的头儿,不由多盯了他几眼。郝竖山往这边望了一下,正好触见月耳专注的目光,月耳的心一阵狂跳,脸不易察觉地红了。好利害的目光,几乎穿透了人的心。
迷三俏悄悄地捅了捅月耳:“瞧那只发情的猫。”
月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一根柱子旁边靠了两位姑娘,一个是塔拉,另一个叫尹梅。塔拉正出神地盯着郝竖山。眸子里是两团燃烧的火焰,那痴呆呆的样子,似乎房子塌下来也不会觉察,她一定爱上郝竖山了。
郝竖山似乎觉察到了塔拉的目光,向那边扫一眼,猛地沉下头,大口大口地吸烟,眉头锁成一个疙瘩。
张一楼吩咐一声上酒,愣考和一个矮胖子忙将一坛草原老酒放在桌上。
愣考扯开嗓子嚷:“‘焖倒驴’,大家敞开喝!焖倒的是驴,清醒的还是驴!横竖是驴,喝吧,哥们!”
“好!愣考说得好!横竖是驴,喝!驴们喝!”
尹梅和其他几位姑娘给每个桌上端上一盆手扒肉,淘金汉们再顾不得说话,一时酒杯碰撞,屋内乱糟糟的一片。塔拉即不伸手,也不离去,依然那么站着,一脸忧郁。
大厅里热闹非凡,塔拉还在目不转睛地望着郝竖山一伙喝酒,张一楼笑了笑,走向塔拉,扒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,塔拉脸一红,飘然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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